『如果章节错误,点此举报』鸽子的翅膀划过天际,留下了大量的白。
菜花领着原着上了顶楼的一个房间。
原着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,仰望着天,看着远处的飞机划过云霄,看着鸟儿扇动着翅膀躲避着太阳。
他又俯瞰地面,四十层楼不算矮,看着地面如同近距离看着小矮人的世界,车水马龙,人来人往,燥热的天气似乎要把这些矮人挥发。
“今天天很热,估计晚上还得三十度呢,”菜花拿着两杯香槟走过来,其中一杯递给原着。
“待在空调房里,看见外面似乎没感觉到很热,但是一出门就感觉这温度要把人烤干了,”原着接过香槟说道。
“黄昏时我们再出去。”菜花也俯瞰着,这个高度不足以他的本体高度。
“那这段时间我先补个回笼觉吧,今早起的太早了,”原着说完后将香槟一饮而尽。
菜花看见后刚要阻止,原着就喝了精光。
原着喝完后,他才反应过来,他打了个嗝说道:“这是酒啊……我以为是葡萄味的饮料呢……不过好难喝……”他皱着眉头看着香槟杯。
“嗯,不过度数低,你喝了这些差不多是半罐啤酒。”菜花将原着手里的酒杯拿过来说道。
“怪不得,我感觉有点上头了,”原着记得上次喝酒时只是抿了几口,头就晕乎乎的,这半杯下肚,估计一会得脸红上劲了。
“你没怎么喝过酒,不要很那么急,就喝这些吧,你快去床上躺着吧,”菜花不由得叹气,这也怨他事先没跟原着说,让他以为是气泡水。
原着叹口气,他感觉身上有点热,脑袋有点不清醒,看人很清楚,但总是迷迷糊糊的,他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上了酒劲。
“我躺一下……”原着左摇右晃的找床。
菜花看着他走路画瓢,便知道他喝多了,于是说道:“我帮你。”
菜花左手拿着香槟,右手搀扶着原着,但是原着醉意太浓了,怎么扶他都站不稳,菜花只好将酒杯找个最近的桌子放在上面,两只手搀扶原着走到床边。
原着现在意识是清醒的,就是脑子和手以及腿脚不听使唤,“我这酒醒了,不得晚上了啊?”原着一开口就是一股酒味,他自己都能闻到,他不禁挤着眉头。
“没事,等你酒醒了再说吧。”菜花将原着放在床上,看着他躺在床上,脸颊泛着红,衬衫领子上面那个扣不知何时解开了,下襟的扣子也解开了两个,露出了肚子和肚脐。
菜花看到原着双眼迷离看着前方,不禁咽了咽口水,他要把持住,他答应过原着,即使在怎么想也要信守承诺。
原着躺在床上,原本很清醒的意识突然就消失殆尽了,他缓慢的闭上了眼睛呼呼睡去。
菜花将原着摆正好姿势,盖好了被子后去了卫生间。
菜花脱去衣物洗了个冷水澡,他想让冷水浇灭他的欲望,当冷水触碰到皮肤那一刻时,他身上的白色蛇鳞若隐若现。
菜花疑惑的看着这一现象,他记得他的蛇皮没有遇到水就会现形的功能啊,而且他平时也都会隐匿着,他突然想起了明幽。
明幽是玻璃,他之前就有过几次身上的皮肤变成了玻璃状,莫非这是某种警示?但是不可能啊,菜花又不是山神。
菜花想不出来头绪,但是想了想之后,他的思绪把欲望赶跑了,整个身子也逐渐冷静下来,不过他还是有些担心,因为他的发情期要来了,之前都可以忍耐,但是尝到了甘甜之后,他怕到时候自己忍耐不了。
菜花最近心思很活跃,不过也让他不解的是,他的发情期居然比去年来的晚一些,正常来说蛇的发情期在四月下旬和五月中上旬,十月份到十一月份,以前都是这个时间段,不知今年为什么会晚?
菜花关上水龙头,摸了一下脸上的水,然后穿上浴衣走出去,他拿起他没有喝的香槟,来到靠窗靠床的双人沙发上坐着,坐等着原着醒来。
夕阳刚好在大楼面前缓慢地沉落下去,光芒在大楼身后拉出一条长长的阴影,暮色已经开始弥漫,它们依次延展穿越城市微微发烫的地面,人类站在喧闹的街里把黄昏吹成了安静,把写字楼里的人吹成鸽子,把一切吹成了过往,一切的一切都沉浸在金沙中。
原着睁开眼睛,眼前的天逐渐进入黛青色。
原着起身,他看见菜花翘着二郎腿,手拄着头,胳膊依着沙发,闭着眼睛。
原着看见菜花身上穿了浴衣,又看了看自己身上,看着还是穿着原来的衣服时他心里舒了一口气。
“你醒了?”菜花这时也睁开了眼睛,他垂眸看着原着,身后的夜逐渐升起来,霓虹和灯光如同星海一般亮起来,黄昏把心事吹走,夜幕又把心事拉了回来。
“我睡了多久啊?天都黑了,”原着困惑着,天已经进入了墨汁里了。
“酒劲醒了吗?”菜花起身来到原着面前,坐在床上问道。
“还行吧,头有点疼,我感觉我都臭了,”原着嗅了嗅鼻子,他似乎闻到了酒臭味,就好像去了酒吧小巷里不经意间沾染上的味道。
“我去洗洗去,”原着说完话后就立刻下了床,去了卫生间。
这个卫生间很大,设施齐全,不仅有淋浴还有一个超大的浴缸,原着脱了衣服准备往浴缸里放水,刚走一步脚底防滑,整个身子往浴缸里倾倒。
原着看见自己即将摔进去,想要找什么东西稳住时,突然之间他被一只强劲有力的胳膊拦住,他回头去看,菜花站在他身后,且菜花身上的浴衣滑落了半个肩膀,结实如盾牌的白皙胸膛袒露出来。
“你要干什么?”菜花在原着耳边耳语,滚烫的气息蔓延他整个耳际,流入他的耳膜里,刺激着他每一个神经。
“我想放水……”原着诺诺的说道。
菜花将原着身子摆正,将浴衣领子整好,走到另一头给原着放了热水。
“你洗过澡没?”原着问道,突然他意识到什么,菜花穿着浴衣呢,他怎么可能没有洗澡?
“我洗过了,”菜花坐在浴缸旁边微笑着说,眼睛看着浴缸里的水。
“啊……”原着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,右手摩挲着裤腰带。
原着现在困惑的要命,他想和菜花亲近,但是他前几天刚说要冷静一下,如果这么快就与菜花接触,反而会觉得自己很廉价,但不与他接触,心里却痒得要命。
“你似乎很紧张,我把水放好了就走,”菜花抿了抿嘴唇说道。
“不,也不是很紧张……”原着在犹豫不决,碰与不碰就在一念之间。
菜花看见水放的差不多了,便关上了水龙头,然后对原着说:“你小心点,别摔了。”说完后菜花就路过原着的身边。
菜花路过原着身边时,原着立刻抓住了他的手腕。
其实原着早就想好了,他不想在每个星光的夜晚数着自己的寂寞,不想在空无一人的角落里思念着某个人,不想在失去的那一瞬间里流露出舍不得。
他的心还在爱他,就像向日葵依旧追随着太阳。
“或许,我已经原谅你了。”原着看着浴缸里的水说道,水面浮动,就跟他的心一样,欲望拂过而动。
“什么?”菜花回过头来,他有些震惊,他刚想要问时,被原着一拉,随即将他推进水缸里。
菜花瘫坐在水缸里,露出脑袋,身上的浴衣领口滑落于肩,浴衣紧贴着他的胸膛和腹部,白皙的膝盖浮于水面。
菜花看着原着,垂着眼眸,灯光映在他的瞳孔里,如同星光一样绽放。
原着低头看着浑身湿漉漉的菜花,一脸错愕的看着自己,发梢滴着水,一滴水顺着鬓角滑过下颚线滴到水面上,原着看见后不经意间用舌尖舔了舔唇角。
他走进浴缸,双腿叉开的跪在菜花面前,右手拇指轻轻擦拭菜花唇角的水渍,轻柔的说道:“准备好了吗?”
菜花听后,嘴角勾起一抹微笑,他右手伸出水面,轻抚着原着的后脑勺,他将唇挨近原着刚刚舔舐的唇角,声音低沉道:“是你准备好了吗?”
原着看后,微笑的将菜花左边的头发别到耳后,然后身子向前挺过去,嘴挨在他的耳际低语说了几个字后,菜花心里一惊,没想到原着居然这么大胆。
菜花忍不住心里的欲火,他将所有的炽热全部传递给原着,原着感受着气息,这气息包裹全身,似乎想要将他吞噬干净。
圆月把白天炙热的温度挥发出来的欲望和照的彻底,银白色的月光把一切丑陋的东西都粉刷成象牙白,云朵悄无声息的看着,霓虹和灯光却在那欢呼雀跃。
原着躺在床上,头望向窗户,视线正好对向了那轮圆月,在他眼里那轮月亮就如同银白色的瞳孔一般,将他心里的私欲一点一点的扩大。
“还好吗?”菜花给原着拿瓶水问道。
“还行吧……”原着将头埋进被子里,他不确定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否是正确的,就好像被惯性驱使了一样,这叫什么?嘴上不承认,身体却很诚实。
“你怎么了?”菜花看见原着闷在被子里半天没有反应,便忧虑的问道。
原着抬起脑袋后呼吸了一下空气,他将目光转移到坐在旁边的菜花,然后起身接过他递给的水,打开后喝了一口说道:“没什么。”
菜花知道原着在思虑什么,他舒缓了一口气说道:“如果你觉得刚刚行为心里不得劲,你可以怨在我头上,毕竟我之前也做过这样的事。”
原着看见菜花垂着脑袋看着自己,他的眼神里似乎在顾虑,他这是在考虑什么?考虑我的心情吗?原着将脸挨近菜花的脸,随即奉上了一个脑瓜崩。
原着曾想到了一句话:我一直以为山是水的故事,云是风的故事,你是我的故事,可是却不知道,我是不是你的故事那是可以让我潸然泪下,让我用一生去交换的笑容。
原来自己一直是菜花的故事,而我呢?有没有把菜花当做自己的故事呢?
“什么叫做怨在你的头上?我的心在你那?怨在你的头上岂不是也怨我自己吗?”原着微笑着说。
原着不想不在一起了也胜似在一起,不想时间带走了一切却唯独把他忘了,不想一手思念着他,一手却在悔恨,没有比原着更爱他。
“原着……”菜花听后一颗泪从眼角滑落,“或许我们比永远更加永远吧。”
“好了,你要当小哭包吗?不,小哭蛇吗?”原着开玩笑道,或许吧,比永远更远的是什么?活在当下最重要。
原着轻轻擦掉菜花脸颊上滑落的泪痕,说道:“你不是要带我去过轻松的日子吗?我们不在一起怎么过啊?”
“嗯,”菜花笑着点头,他想为原着铺好路,铺好世界,铺好只有快乐没有痛苦的世界,在世界里铺满花香和树荫,让燕子从从草坪上方飞过,微风触碰着他的身体,让他觉得原来世界也是如此美好。
“你不是要带我出去吗?”原着问道,眨着眼睛对菜花的行程安排充满了好奇。
“现在几点了?”菜花反应过来后去沙发上拿手机一看,已经十点了,怪不得月亮这么大了。
“都十点了……”菜花说道,这一场酣畅淋漓的仗打的太久了,把计划都打乱了。
“没事,你能动吗?”菜花关上手机看向床上的原着,原着盘腿坐在那。
“去哪?”
“游乐场,你不是没有去过吗?正好现在没人,全场你玩个尽兴。”菜花说完后褪去浴衣开始穿上自己的衣服。
“都十点了,不关门吗?”原着也开始穿上衣服。
“不会,去了你就知道了。”菜花对原着神秘说道,菜花知道原着没有去过这样的地方,早早的安排好了。
菜花带着原着来到游乐场的大门前,原着看着大门,又看了看里面,他之前没有去过,只是听旁人提起过,大学时期一直好奇来着,但是忙于学业考证一直没有时间去玩。
原着看见里面灯火通明,保安室里坐着两个人,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和一个穿保安服的老大爷。
“你可算来了,”这时那个女人从门卫室里走出来。
女人穿着紧身连衣裙,踩着细高跟,白皙的肌肤被月光覆盖着,头发波浪卷,烈焰红唇,一双浓眉大眼看着原着和菜花,“哟,花哥哥,新宠?”女人看着菜花原本空旷的声音一下子娇滴起来。
这个女人长得不丑,但也不算好看,身材凹凸有致很妩媚,看穿着打扮像是富贵人家。
“红姐……”菜花不经意间陪笑道,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干那营生了后,又正经的说道:“这是我爱人,过节了我想带他来玩。”菜花隆重介绍原着,在爱人这个两字上加强了语调。
“哦?”红姐上下打量着原着:“口味变了?也是你男女通吃。”
“咳,红姐……给个面子……”菜花咳嗽了一下。
原着听到两人的对话一脸迷惑,这个红姐什么人物?菜花对她点头哈腰的?还有新宠?男女通吃?口味变了?
原着微皱着眉头看向菜花,菜花感受到了原着疑惑的目光说道:“等会解释。”
“去吧,你们想玩到什么时候都可以,告诉保安老王,把那些娱乐设施的电通一下,”红姐说完后踩着细高跟就走了。
原着的目光跟随着她,看见她驾驶一辆红色跑车离开。
“她是谁?”原着指着离开的红姐问道。
“我以前的一个客户,我们先进去吧,进去了之后我跟你讲。”菜花拉着原着的手进去,顺便跟保安室老大爷说了一句通电。
“你知道我之前为什么生气桃花买那么多快递吗?那是因为这些钱都是我挣来的,我那时让明幽给我找个营生干,想着以后能和你在一块了,不愁没有钱花。”菜花不愿提及过往,那段过往简直是黑历史。
“后来明幽给我找了一个陪酒的活,那个红姐就是我最大的客户之一,这活很轻巧,来钱快,但是很累人,我不仅要安抚他们,还要陪喝酒陪笑,当然我洁身自好,简直不想提及,明幽真的是该死。”菜花最后一句也不忘了臭骂明幽。
原着知道菜花的秉性,相信他说的是真的,不过明幽确实是有点恶趣味了,怪不得柳离和菜花不怎么待见他。
“怪不得你和柳离不怎么待见他,”原着忍住笑说道。
“好了往事不提,我俩先从哪里开始?”菜花眼睛很亮,亮的含情,亮的宁静,亮的将喜悦透露出来。
“旋转木马吧,”原着挑一个最近的说道。
旋转木马藏在每个人心底的童话,木马温柔的转着,像一头温顺的怪兽。
旋转木马坐完后,菜花领着原着去坐过山车,原着看着轨道的高度连连拒绝,最后耐不住菜花的磨嘴,鬼使神差的坐了上去。
不知道是不是每一个坐在过山车的位置上的那一刻都是心惊胆战的,过山车开启那一刻似乎觉得自己的心在后面待着,开动后心跟在后面追,喊叫声划过夜空,叫醒了迷迷糊糊的月亮,叫醒了摸鱼工作的云朵,叫的鸟儿飞过时心都跟着颤抖一下。
原着从过山车下来心还在后面追着,他的腿还是软的,直打颤上那种,胃里面翻江倒海的,他发誓誓死不坐了。
“下次不坐了,”菜花看见原着上气不接下气的吐着,隔夜饭都快要吐没了,心里很是自责,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说道。
“嗯,就这一次,”原着擦了擦口水说道。
菜花跑去自动贩卖机买了瓶水递给原着,原着接过来漱漱口,现在他的腿还在抖,似乎这两腿的魂都吓没了。
“缓一缓,要不我们回去吧?”菜花询问原着的意见。
“你没有其他项目玩吗?”原着缓了缓说道,现在他感觉心追回来了。
“摩天轮,跟酒店房间那么高,你去吗?”菜花看着原着的脸说道,黄色的路灯披散下来,披在原着的肩膀上,映在他的眼眸里,似乎那一瞬间定格在胶片中,成为了他心里最特有的相片。
摩天轮在山顶上,菜花和原着走了差不多二十分钟的上坡路,一路上的商铺都熄了灯。
到达摩天轮底部,原着和菜花坐了上去,随后设施开始启动,摩天轮一点一点的往上升,从只能看见黑漆漆的树林一点一点的能够看见万家灯火。
原着有些好奇,万家灯火下会有着怎样的人生?在酒吧买醉?在路边卖花?支个小摊在做着夜宵?或者跪在某面墙上祈祷着上天?
他看着五颜六色的灯光,感觉静谧的世界一下子多出了色彩。
他俩坐在最高位置,俯瞰着整个城市的夜景。
一盏接一盏的灯光从远处朝着近处亮过来,沿路一段一段照亮了夜色中的井池,光线一步一步地从街头传递向街尾。像是崩塌了的世界重新在黑暗里一点一点的重新建立起来。
“好美,感觉在俯瞰星星。”原着趴在玻璃上看着,菜花坐在他的对面。
夜航的飞机闪烁着有规律的光芒,在孤单的夜空中划过。
“是啊,”菜花也感慨道,不知多少年了没有看过夜景了,就连天上的星星他也很少抬头去仰望它们。
他们逐渐往下降,繁华的灯光一点一点被吞没在黑暗里,仿佛刚刚自己只是一个过客一样,在灯火辉煌的世界里留下了一丝足迹。
摩天轮转一圈需要二十分钟,原着他俩下来后,感觉整个世界都寂静了,原着听见了树林里的青蛙叫声,呱呱呱的似乎想要划破这黑夜。
“接下来去哪里?”菜花站在原着的旁边问道。
“回去吧,时候不早了。”原着抬头看了看圆月,圆月正在头顶,想必已经零点了。
“想去北郊湾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