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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4章 夜念菜花难入眠,山中与明幽对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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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着步入府内,径直走向根嫂的旁边,手中紧握着那对精心挑选的灰色耳坠,“根嫂,”原着轻声唤道,“这个送给您,希望您能喜欢。”说着他缓缓展开手掌,将耳坠递到了根嫂面前。
根嫂闻言,停下来头望向原着,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感动,她连忙用衣服擦了擦手,小心翼翼地接过那对耳坠,仔细地端详起来。
“哎呀,长月,你这可使不得啊!”根嫂的声音微微颤抖,眼中已泛起了泪光,“你对我们这么好,又是给我们提供吃穿用度,让我们有了安身之所,现在还送我这么贵重的东西,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了。”
原着见状,连忙上前一步,安慰道:“根嫂,您这是说的哪里话?我们是一家人,何必分得那么清呢?”
根嫂听着原着的话,心中涌动的情感难以言表,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,勉强挤出一丝笑容,哽咽着说道:“长月啊,你真是个好孩子。我们能遇到你,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,以后只要你有需要,无论是刀山火海,我们都愿意为你闯一闯。”
"对,长月哥哥!"长寅大步流星地走到根嫂身旁,目光坚定,"以后你有什么需要,哪怕是让我付出我的命,我也会毫不犹豫地给你!"他的话语掷地有声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迸发出来的誓言。
根嫂闻言,眼眶不禁又湿润了。
原着见状,连忙摆摆手,笑声爽朗地回应道:"言重了,言重了!咱们之间哪需要这么悲壮啊?哈哈哈,我只是希望,咱们一家人能够和和睦睦,共同面对未来的风风雨雨,不需要你上刀山下火海。"
"哎呀!"原着突然轻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,"我居然把这事给忘了!"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自责,显然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。
根嫂见状,关切地问道:"怎么了吗?长月,是不是有什么急事?"
原着摇了摇头,他对着根嫂解释道:"没什么大事,就是...我忘记把给明清买的东西交给明幽他们了。"说到这里,他微微叹了口气。
"哦,原来是这样啊。"根嫂闻言,她安慰道:"别急别急,东西还在就好,你可以明天一早再送去给他们也不迟的。"
原着点了点头,于是他对着根嫂微微一笑说道:"嗯,我明天一早就去送,时候也不早了,您也早点休息吧。"
"谢从幽,"原着转过身来,目光落在对方身上,嘴角勾起一抹浅笑,"你今晚是打算留宿在这里吗?"
谢从幽闻言,微微挑眉,眼神中闪过一丝玩味,"不可以吗?"他反问得直接而坦然。
原着轻轻一笑,"当然可以,那你也早点休息吧,明天还有事情要做呢。"说完他轻轻点了点头,转身向自己房间的方向离去。
夜幕低垂,万籁俱寂,而原着却躺在床上,辗转反侧,难以入眠。他望着天花板,思绪万千,可能是白天睡得太多了,导致这个夜晚睡不着了,近来原着的时差仿佛被彻底颠倒,夜晚精神焕发,白昼则是萎靡不振。
原着躺在床榻上叹着气,“早知如此,我就熬一熬晚上再睡了,”原着语气有点懊悔。
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右手手腕上那只温润的玉镯上,那玉镯在微弱的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,原着的眼神变得柔和而深邃,他轻轻抚摸着玉镯,思绪却飘向了远方,自己什么时候能见到菜花啊,我真的好想你啊,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啊。
原着闭上眼睛,试图在脑海中勾勒出菜花的模样,但泪水却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,打湿了枕头。
夜色愈加深沉,星辰隐匿于厚重的云层之后,只留下一片无边的墨黑。
原着躺在床榻上,心中那股伤心如野草般疯长,无法遏制,他暗自神伤,目光空洞地凝视着黑暗中的某一点,时间悄然流逝,转眼间已过了丑时,而他却依然没有丝毫想要入睡的迹象。
终于原着做出了决定,他不再强求自己入睡,而是缓缓坐起身来,他迅速穿好衣服,动作利落而坚决,随后他走到床边的抽屉前,轻轻拉开抽屉,从中取出一支精致的发簪。
原着决定前往老爷山,但在出发之前,他心中却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感,总觉得皇宫中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在悄然发生,这种直觉让他无法忽视,于是他决定先前往皇宫一探究竟。
他悄悄地离开了房间,穿过寂静无声的走廊,避开了所有可能遇到的人,他小心翼翼地潜入皇宫之中,利用自己对皇宫地形的熟悉以及高超的身手躲避着巡逻的侍卫。
原着并未选择直截了当地飞至天际,怕被隐匿于暗处的妖魔察觉在,决定潜入这戒备森严的皇宫之前,他隐匿了自己的气息到自己仿佛融入了夜色之中
原着穿梭于错落有致的宫殿屋顶之上,每一步都轻盈而谨慎,且无声无息。整个都城,在这月光的照耀下,显得格外沉寂而神秘,但空气中弥漫的妖气却如同实质般厚重,而其中最为浓烈、最为骇人的地方,莫过于这乾元宫。

原着蹲踞在乾元宫屋顶的瓦砾之间,身体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,他通过法术清晰地观察到宫殿内那灯火通明的景象。
“皇上……”一阵轻柔而略带娇羞的女声突然响起,如同春风拂过湖面,泛起层层涟漪。
原着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这声音吸引,只见皇上此刻正悠闲地坐在床榻之上,怀里紧紧搂着一个身影窈窕的女子。那女子被一层薄如蝉翼的纱幔轻轻遮掩,面容虽模糊难辨,但那份温婉与妩媚却透过纱幔,悄悄地渗透进了空气之中。
“爱妃,莫急。”皇上似乎完全沉浸在了这份柔情蜜意之中,他的笑容如同春日暖阳,温暖而明媚,“朕已经召见长月了,他很快就会来的。”
然而那女子似乎并不满足于皇上的回答,她再次依偎在皇上的怀里,声音更加娇羞了几分:“可是他今日没来啊,皇上。长月他身为一介臣子,怎敢如此忤逆皇上的命令呢?”
原着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在那个女人身上多停留了几秒,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,尽管女人努力地隐匿着自己的气息,但原着那敏锐的直觉还是让他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,那是妖气,虽然微弱,却清晰可辨。
原着紧锁眉头,心中暗自惊疑,他仔细打量着女人,他注意到,每当她靠近皇帝时,那丝妖气似乎就会变得更加浓郁,仿佛是在汲取着皇帝身上的精力且有迷惑的作用。
原着心中暗自思量,看来这位女子并非凡人,而是妖物所化。
正当原着准备近一步时,他突然闻见了一股熟悉的味道,春日里夹杂着令人作呕的气味,正当原着思索在哪所闻见这股气味时,他内心突然毫无征兆地悸动起来,仿佛有某种不祥的预感在他心头萦绕,他猛地抬起头,目光如炬,穿透夜色,直视前方。
在乾元宫屋顶的另一侧,一个身影悄然出现,并且无声无息,那人身着一件宽大的斗篷,斗篷的帽檐低垂,几乎遮住了整张脸,只留下一双闪烁着幽光的眼睛,在黑暗中若隐若现的敌意。
原着心中一凛,立刻意识到自己的行踪可能已经暴露,因此他没有丝毫犹豫,身形化作一道残影,以惊人的速度向旁边闪去,瞬间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。
在闪离的过程中,原着还不忘回头瞥了一眼那身穿斗篷的神秘人。虽然只是匆匆一瞥,但他却清晰地感受到了对方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敌意,随着身形的远去,原着逐渐融入了夜色之中,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。
原着来到了都城的外围,找到了一棵参天大树作为临时的观察点,他轻盈地跃上树梢,稳稳地站在那里,从这个高度俯瞰,整个都城尽收眼底。
原着凝视着都城上空弥漫的妖气,那妖气如同乌云般厚重,几乎要遮蔽了月光,他眉头紧锁,回想起在乾元宫屋顶上的所见所闻,那个女人身上的妖气,以及随后出现的神秘斗篷人,这一切都让他感到不安,这让他联系到了长公主的死,以及都城内近期的案件,这其中有什么联系呢?而且这些事情是他出征之中的事情,看来如果要查明的话,必须得从头查起了。
原着在树顶凝视了许久,身形一展,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流星,几个瞬移之间便来到了老爷山的脚下,老爷山属于苍梧国境内,原着不仅可以把簪子给明清,还能顺便查一查长公主的事因。
原着来到了老爷山里,夜晚的老爷山仿佛被一层神秘的纱幔轻轻覆盖,变得既幽深又迷人,月光如洗倾泻而下,将山峦的轮廓勾勒得柔和而清晰,星辰点点在夜空中闪烁,山间的风带着凉意与草木的清新轻轻拂过,树木在夜色的掩护下显得更加深邃,枝叶间偶尔传来夜鸟的啼鸣,远处溪流潺潺水声在寂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清晰,老爷山的夜是静谧的也是生动的,山间的雾气渐渐升起与月光交织在一起,形成了一层朦胧的雾纱,将山峦包裹得更加严实。
原着踏着月色,轻车熟路地穿梭在老爷山的蜿蜒小径上,随着脚步声的逐渐接近,院落那斑驳的木门和周围略显杂乱的篱笆逐渐映入眼帘,今晚的院落显得格外寂静,连一丝灯火都没有,整个茅屋黑灯瞎火的,仿佛被夜色完全吞噬。
原着靠近院落,他轻轻地推开院门,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,走进院落,一股淡淡的草药香和木柴味扑鼻而来,原着环顾四周缓缓走到茅屋前,轻轻地趴在门框上,试图透过门缝向里面窥视,然而屋内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。他屏住呼吸,仔细聆听着屋内的动静,但除了外面偶尔传来的夜风声和远处山林间的虫鸣外,屋内没有丝毫声响。
原着心中暗自思量,明幽他们为何会不在此处?是外出了?还是有其他什么事情发生?
“长月?你怎么在这?”明幽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意外与惊喜,在这寂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清晰。
原着猛地转身,目光瞬间锁定在了刚刚出现在大门口的身影,明幽正提着两壶酒,月光正洒在他的肩头。

明幽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,那双明亮的眼睛在夜色中闪烁着柔和的光芒,“这么晚了,你还没睡?”他边说边轻快地走向原着,将手中的酒壶轻轻晃了晃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“春孚呢?他怎么没和你一起?”原着问道。
“春孚啊,她最近不住在这里了。”明幽走到原着身旁,将其中一壶酒放在地上,另一壶则轻轻提起,“我嘛,就是趁着月色好,去我们常去的那棵老树下埋了几坛好酒。本想多埋几坛,结果还剩了两坛,地方不够了,只好作罢。”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。
原着闻言,不禁哑然失笑,轻轻摇了摇头,“大晚上去埋酒,你这爱好可真是够独特的,也不怕夜里风大着凉了。”
明幽轻笑一声,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。“大晚上睡不着嘛,总得找点事情做。倒是你,怎么这么晚还过来?不是说好了过几日再来的吗?”他边说边将地上的酒坛轻轻挪了挪位置。
原着闻言,轻轻叹了口气,从衣兜里掏出了一根精致的发簪,递到了明幽面前。“还不是因为你们走得太匆忙了,我都忘了要你们给明清捎点东西,这不特地赶过来,就是为了这根发簪。”
明幽接过发簪,仔细端详了一番,簪身由纯银打造,表面经过精细的抛光处理,散发出柔和而温润的光泽,簪首部分镶嵌着一颗圆润的珍珠,珍珠表面泛着柔和的光泽,珍珠周围围绕着细腻的银丝雕刻而成的花朵图案,花瓣层层叠叠,栩栩如生,簪身的另一端,则设计成了精致的流苏样式,几缕银丝轻轻垂下,随风摇曳。
“这发簪倒是精致,明清见了定会喜欢。你放心吧,我明日一早便送去给她。”明幽边说边将发簪小心地收好。
“坐下吧,既然睡不着就陪我饮酒如何?”明幽的声音轻柔而温暖,他已经随意地坐在了地上,乌黑的长发轻轻垂落,与夜色融为一体,他拍了拍自己身旁的空位。
原着犹豫了一下,缓缓坐到了明幽的旁边。此时的他,虽然身体已显露出几分困倦。
“陪你到行,饮酒就算了,”原着微笑着说道,他轻轻揉了揉眼睛,试图驱散那份困意,但显然效果并不明显。
明幽见状,嘴角勾起了一抹顽皮的笑容,他并没有勉强原着,而是轻轻地将一坛酒递到了他的面前,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。“喝酒有助于睡眠哦,”他故意拉长了声音。
“我跟你说,这可是我自己酿的,好喝至极。”明幽的话语中充满了自豪与自信,他轻轻揭开酒坛的盖子,一股浓郁的酒香瞬间弥漫开来。
原着被这突如其来的酒香所吸引,不由自主地凑近了一些,仔细地嗅了嗅。那酒香醇厚而不腻,带着一丝丝甘甜与花香,确实让人心旷神怡,但即便如此,他还是摇了摇头,“真的不用了,我怕喝了更睡不着。”他轻声说道。
明幽见状,也没有再坚持,只是微微一笑,将酒坛放在了一旁,“好吧,既然你不想喝,那就算了。”他轻声说道。
“明清要闭关什么时候?”原着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好奇与,他望着明幽。
明幽轻轻放下手中的酒坛,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,回答道:“不知道,这要看情况而定,修行之路本就充满变数,闭关的时间自然也是难以预料,好则十年八年,修为有所精进;不好则可能百年千年,甚至更久,都取决于闭关者自身的领悟与机缘。”
“那她闭关做什么?是为了突破修为吗?”原着进一步追问。
“对啊,闭关不正是为了突破自我,寻求更高的境界吗?”明幽点头肯定,接着反问道,语气中带着一丝俏皮,“难道你以为闭关还有其他的什么秘密不成?”
原着闻言,不好意思地笑了笑,解释道:“没,我只是觉得有时候我来这里,总能碰上明清闭关,次数多了就有些好奇。毕竟,我自己还从未有过闭关的经历。”
明幽闻言,目光温柔地看向原着,“闭关对于修行者来说,是一种自我提升的方式。不过每个人的修行之路都是不同的,你无需过于介怀。”
话锋一转,明幽突然将话题引向了原着自身:“话说回来,长月,你如今已有两千多岁了吧?作为一个人类,你是如何做到如此长寿的呢?”他双臂轻轻搭在酒坛上,脑袋枕着双臂,转过头来,以一种近乎亲昵的姿态看着原着。
原着微微一笑,眼中闪烁着神秘的光芒。“不知道,说起来我能够活到现在,或许是因为鹌鹑吧。”
明幽闻言,眼中闪过一丝惊讶,随即被笑意所取代。“鹌鹑当初为什么会选择你呢?为什么它不选择明清呢?明清不比你更强大吗?”明幽一直有这个疑惑,按照当时的情况来定,正常来说神器一般会选择强大的妖来作为自己的主人,但是鹌鹑那时不是,它却选择了长月这个人类做主人,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呢?
这我至今也不清楚……”原着轻轻摇了摇头,目光似乎穿透了眼前的夜色,回到了那些遥远而模糊的记忆之中,当他感受到明幽那充满疑惑与好奇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时,他微微侧过头,与他那双棕黑色的瞳孔相对视。

“好吧,事情都过去了,没什么好追究的。”明幽轻轻地叹了口气,他缓缓抬起头,月光下他的黑色长发泛着柔和的光泽,他举起手中的酒坛,毫不吝啬地豪饮了一口,那清冽的酒液滑过喉咙,带来一丝丝凉意。
“那春孚最近忙什么呢?”原着微微侧头问道。
明幽轻轻放下手中的空酒坛,脸上已经泛起了淡淡的红晕,酒精已经微微上头,他抬头望向星空说道:“不知,从三个月前开始,她就变得神神秘秘的,时常找不到她的身影,就连今晚也是如此,我猜想她可能是在某个角落暗自神伤吧,毕竟那场灭族之祸对她的打击太大了,她一直没有完全走出来。”
“三个月……”原着低喃着,不知为何他想起了最近的事情。
正当原着想要说什么时,一阵突如其来的话语打断了他的思绪,明幽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醉意,却又不失俏皮:“你在这待多久?明日我们去打猎如何?”
原着闻言,眉头微蹙,显得有些犹豫:“让吗?不是不让屠杀生灵吗?”
明幽却只是轻轻一笑,那笑容在酒精的作用下显得更加迷离:“做做样子不就行了?怎么能真的射杀。”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,说完他便摇摇晃晃地站起身,准备回屋休息。
原着见状,连忙起身跟上,生怕明幽摔倒,他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明幽,回到屋内,原着轻轻地将醉醺醺的明幽安置在吊床上,看着他那张因酒意而泛红的脸颊,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。
原着凝视着明幽的睡颜,他一直以为明幽是那种滴酒不沾,没想到过去的他却是个不折不扣的“酒蒙子”,这突如其来的反差让他不禁好奇,未来的明幽为何会戒酒?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?
原着轻轻摇一摇头,随后他迈开步伐,缓缓走向床榻,来到床榻前,他停下了脚步坐下来,他轻轻弯下腰脱下鞋子缓缓躺下,随即闭上眼睛,深深地吸了一口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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