『如果章节错误,点此举报』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,斑驳地洒在这片土地上,原着与春孚环顾四周,周围除了一间荒弃的茅屋便无其他。
“我们到了,大将军。”老妇人说道,她缓缓抬起布满皱纹的手,指尖轻轻指向茅屋,茅屋的四周,杂草丛生,野花零落。
原着与春孚走近一看,屋顶上的茅草早已斑驳陆离,有的已随风飘散,露出斑驳的木梁和残破的瓦片,墙壁上布满了青苔和藤蔓,它们肆意地生长,门窗早已不翼而飞,只留下黑洞洞的框架。
原着与春孚跟着老妇人进去,看见屋内更是荒凉一片,杂草丛生,灰尘满地,偶尔还能见到一些破碎的瓦罐和腐朽的家具。
原着环顾四周看见有一个男人此时正躺在铺在地上厚厚一沓干草上,男人紧闭双眼蜷缩在那,身上盖着碎布编织的衣服。
“这是……”原着轻轻地将手中的饭盒放置在身旁,目光紧紧锁定在那位躺在干草堆上的男人身上,不知为何这个男人原着总感觉在哪里见过,但是一时想不起来。
老妇人见状,缓缓地迈步上前,“这是我儿,”她的声音低沉,“他病了,已经好些时日了。”
原着闻言,他更加仔细地端详起这个男人,男人蜷缩着身体,在干草堆上微微颤抖,他的脸色虽显得红润异常,但那并非健康的红晕,而是高烧不退的征兆,嘴唇则失去了血色,变得异常苍白。
“他这是发烧了?”原着忍不住开口问道,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迈步向前靠近男人,当他伸出手,轻轻触摸男人的额头时,立马烫得他几乎要缩回手去。
"是的,他已经烧了好几天了,"老妇人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哽咽,"我……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,只能带他来这里,我们没钱买药……只能在这等死了。"说到这里,她的眼眶微微泛红,似乎随时都会落下泪来。
原着听闻后轻叹口气,此时春孚走上前来问道:“需要我帮忙吗?”
原着转回身,目光落在了春孚身上,他轻轻开口求道:“春孚姐姐,你看他这样,能否治好他呢?我此番出门匆忙,并未随身携带足够的药物,若是你能出手相助,那真是再好不过了。”
春孚闻言,微微颔首,她的目光同样落在了那个蜷缩在干草堆上的男人身上,她轻声道:“可以,很简单。”
春孚的话语未落,她的身影已轻盈地移至男人身旁蹲下身来,她轻轻地将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,指尖缓缓靠近男人的额头,最终轻轻点落。
随着春孚指尖的触碰,只见她的指尖开始散发出柔和而神秘的白色光芒,那光芒逐渐汇聚成无数缕细腻如烟雾、毛茸茸的能量,这些能量顺着男人额头上的皮肤毛孔,悄无声息地渗透进他的体内。
春孚闭目凝神,经过一番仔细搜寻,她终于发现了男人体内的病灶所在,她集中精神,引导着那股白色能量向着病灶所在之处汹涌而去且开始逐渐消散,男人的身体也随之发生了微妙的变化,他的面色逐渐恢复了正常的红润,嘴唇也重新泛起了健康的血色。
整个过程之快,令人咋舌,从春孚指尖幻化出能量,到找到并处理病因,再到男人恢复健康,这一切仿佛只发生在眨眼之间。
当春孚收回手指,轻轻站起身来时,男人已经睁开了眼睛。
“儿啊,你终于醒了!”老妇人见到儿子在病榻上缓缓睁开双眼,眼眶瞬间泛红,泪水在眼眶里打转,却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,她颤抖着双手,轻轻抚摸着儿子的脸庞。
“他只是感染了风寒,不过现在已经无大碍了。”春孚站在一旁说道。
老妇人闻言,更是激动不已,她猛地转身,对着春孚就要跪下磕头,“谢谢,谢谢你们,你真是活神仙下凡啊!”她的声音哽咽着。
然而春孚对此并不理会,原着见状,连忙上前一步,将老妇人搀扶起来。“大娘,您别这样,这是我们作为习得法术之人应该做的事情,救死扶伤是我们的本分,您不用道谢。”他的语气诚恳而谦逊。
此时男人也缓缓地开口了,“娘……”他的声音虽然沙哑得如同干涸的沙漠,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,但身体还显得有些虚弱。
老妇人见状,连忙上前扶住他,母子俩相依相偎,泪水在这一刻终于忍不住滑落。
“儿啊,你受苦了,都是娘不好,没有照顾好你。”老妇人一边抹着眼泪,一边自责地说道。
男人却摇了摇头,用尽全身的力气握住母亲的手,“娘,别这么说。是我不小心感染了风寒,让您担心了,现在好了,有这位神仙姐姐和这位大哥在,我已经没事了。”
春孚自从春煜那件事情之后,就不不再流眼泪了,此时的她不太适应这种落泪的场景,随后她对着原着说道:“我去打些水来。”
原着看着春孚离去的背影随后将目光转移到男人身上,他仔细地打量着男人的面容,眉宇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,仿佛在哪里见过这张脸,却又一时想不起来。
男人似乎也察觉到了原着的异样,他挣扎着坐直了身子,抬头望向原着,眼中充满了感激,“恩人,怎么了?”
原着愣了一下,随即回过神来,脸上露出了一抹尴尬的笑容。“啊……没什么,没什么。”他连忙摆了摆手,试图掩饰自己的失态,“我只是在想,你应该饿了吧?来,吃饭吧,不然饭菜就要凉了。”说着,他起身走到一旁,将放在桌上的饭盒拿了过来,小心翼翼地打开盖子,一股饭菜的香气顿时弥漫开来。
男人见状,也露出了笑容,这是他第一次见过这么丰盛新鲜的菜,在过去的日子里,他常常只能以垃圾和残羹剩饭为食,他接过原着递来的筷子,随即原着又递给老妇人一双筷子,老妇人接过筷子,她轻声问道:“大将军不吃吗?”
男人闻言,手中的动作突然停滞,他猛地抬起头来,目光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。他难以置信地问道:“您……您是长月大将军?”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与激动。
“正是在下。”原着简单地回答,对此微微一笑。
“真的!您真是长月大将军,我特别崇拜您!”男人激动地喊道,声音中充满了崇敬与敬仰,他见到了自己心中的偶像与英雄,那份激动与喜悦难以言表。
“哈哈哈,我知道了。”原着微微一笑的拍了拍男人的肩膀,“你先吃饭吧,你病刚好,需要多补充营养。”
此时春孚已经打来了清澈的山涧溪水,她手里提着木桶,步伐轻盈地走进房茅屋,走到原着身边把水桶放下来。
原着坐在一旁,静静地看着男人和老妇人狼吞虎咽的吃起来,猜想他们应该是许久未曾进食,于是原着站起身来,走到一旁的水桶边,他轻轻地舀起两碗水,他小心翼翼地端着两碗水,走到男人和老妇人面前,轻声说道:“慢点吃,别噎着了。来,先喝点水。”
男人和老妇人抬头看向原着,眼中满是感激,他们接过原着递来的水,大口大口地喝起来。
原着看着他们吃饱喝足后,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,同时也产生了一个念头,他温柔地看向老妇人,轻声问道:“您和您儿子现在是不是还没有一个安稳的住处呢?”
老妇人闻言,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,随后用衣袖擦了擦嘴角,眼神中闪过一丝苦涩与无奈,她点了点头,声音有些哽咽:“是啊,大将军,我们母子俩一直颠沛流离,居无定所。”
原着闻言,心中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定,他站起身走到老妇人面前,诚恳地说道:“要不您和您儿子搬到我那里去住吧。我的府邸虽不算豪华,但总能为你们提供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。”
老妇人一听,顿时愣住了,眼眶中泛起了泪光,她连忙跪倒在地,双手不停地摆动着,连声拒绝:“这可使不得啊,大将军!我们都是卑微如蝼蚁之人,怎能配得上住进您的府邸呢?若是真去了,岂不是要给您添麻烦,还给您沾了晦气,您今日施舍我们吃食,已经是天大的恩德了,我们怎敢再奢望更多呢?”
男人见状,也连忙跟着跪下来,神情激动地说道:“是啊,大将军!我们母子俩承蒙您的厚爱,已经感激不尽了,我们怎能再打扰您的生活呢?请您收回成命吧!”
原着见状,连忙上前扶起他们,语气坚定而温柔:“你们不必如此多礼,在我眼中,众生平等,没有高低贵贱之分,你们现在无家可归,我作为一方将领,理应尽我所能帮助你们,而且,我的府邸空房间甚多,多你们母子俩也热闹些,请相信我,这对我来说只是举手之劳,而对你们来说,却是改变命运的大事。”
“好了,就当是你们报答我这顿饭的恩情如何?”原着说道。
老妇人和男人在听到原着的邀请后,先是一愣,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,然后缓缓站起身,对着原着深深鞠了一躬。
原着身后的春孚,此刻脸上写满了疑惑,她瞪大了眼睛,目光在原着与这对看似不起眼的乞丐之间来回游移,心中充满了不解:为何长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,将这两个陌生人带回府邸?
原着示意老妇人和男人重新坐下,待三人都坐定后,原着的目光温和地落在了男人身上,轻声问道:“你可有名字?”
男人闻言,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,最终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,声音低沉而沙哑:“我爹在世时,曾给我取名虎子,希望我能像老虎一样勇敢威猛。”
原着听后,嘴角微微上扬,轻声道:“虎,好名字,有力量。”
接着原着又将目光转向老妇人,语气更加柔和:“那您呢,大娘?可有名字?”
老妇人闻言,眼眶微红,轻轻摇了摇头,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:“我爹娘去世得早,我连自己的姓氏都不记得了,这么多年来,我一直没有名字。”
原着闻言,他沉默了片刻,似乎在思考着什么。
“这样啊……”原着终于开口,声音中带着几分感慨,“既然如此,不妨让我为您取个名字吧,就当作是您新生活的开始,如何?”
老妇人闻言,眼中闪过一丝惊喜,连忙点头应允。
原着想了想,原着只知道菜花一直以来她为根嫂,但不知道根嫂姓什么,他对老妇人说道:“根瑾,如何?”
随后原着又解释道:“根寓意着稳固与扎实,瑾代表珍贵纯洁和优雅。”
老妇人听后,眼眶再次湿润了,她紧紧握住原着的手,感激之情溢于言表:“多谢大将军赐名,根瑾,这个名字真好听。”
“那以后我就叫您根嫂吧。”原着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亲切与尊重。
根嫂听后,脸上绽放出笑容,连连点头回应:“好好好,这个名字听起来就暖和,谢谢您,大将军。”
接着原着的目光转向了一旁站的男人,“既然你母亲都有了新的名字,那么作为儿子,你也应该有一个代表自己身份的名字。我想了想,就叫长寅如何?跟我姓,寅是老虎。”
男人闻言,眼眶微红,激动之情难以言表,他猛地跪倒在地,连磕了三个响头,声音颤抖地说:“谢大将军赐名!长寅,这个名字真好,我一定会铭记于心,不负所望!”
原着见状,连忙上前扶起长寅,笑道:“快起来,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,不必如此多礼,还有你也不用总是叫我大将军,那样显得生分,我本名长月,你若不介意,就叫我一声长月哥哥吧。”
长寅闻言,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感激,他抬起头,认真地望着原着,“您看起来比我大,又有这样的胸襟和气度,我叫您长月哥哥,最合适不过了!”
原着的目光温柔地落在长寅和根嫂身上,他们的笑容如同春日里温暖的阳光,穿透了他心中长久以来的阴霾,让那份久违的喜悦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。
原着看见根嫂时,突然想起来根嫂跟他第一次见面时是一具尸体,且脖子上有一道伤疤,原着想到这心里有点慌了,他一时忘了未来的根嫂是已死之人了。
原着有点后悔将根嫂和长寅绑在自己身边,如果他们不在自己身边的话,或许他们能活的更长久,或许他们不用死的那么惨。
这两千年来,原着一直是孤身一人,他不想在过这样的日子了,思念如同野草般疯长难以遏制,他想念菜花、想念根嫂、想念桃花和柳离以及西恩,原着无数次在梦中回到那个熟悉的地方,他渴望能够再次拥抱菜花。
或许这个决定是错误的,那么此时自己就任性一回吧。
原着的思绪在那一刻仿佛找到了出口,心中的重担似乎减轻了几分,他轻轻咬破了右手食指的指尖,紧接着指尖上那细小的伤口中,缓缓冒出一滴鲜艳的血珠,而这血珠并未滴落,而是瞬间化作了一只血红色的小鸟,振翅欲飞。
这只小鸟体态轻盈,羽毛上闪烁着神秘而妖异的光芒。
“跟谢从幽说,派辆马车来接我。”原着的声音低沉,他对着那只血红色的小鸟说道。
小鸟似乎听懂了他的指令,没有丝毫犹豫,便振翅高飞,穿透了窗户的缝隙,直冲云霄,向着除妖阁的方向疾驰而去。
看着小鸟逐渐远去的身影,他不禁想起了齐不眠的安顿情况,同时除妖阁内部的霸凌事件也让他心生忧虑,想到这里,原着的眉头不禁微微皱起。
“我们坐着等他们来接吧,”原着对着根嫂和长寅说道。
春孚听后,便对原着说道:“你来一下。”
原着闻言,缓缓抬起头,目光落在了春孚即将离去的背影上,于是毫不犹豫地站起身,跟随春孚的脚步,踏出了门槛。
走至不远处的一片树荫下,春孚停下了脚步,转过身来目光望向原着,在确认根嫂和长寅并未跟来后,他开口问道:“你为什么要收留他俩?”
原着微微一怔,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,“怎么了吗?”他反问。
春孚轻轻摇了摇头,“不,我只是单纯的好奇,问问而已。”她解释道,言语间没有丝毫的责备或质疑。
原着闻言,他望着春孚,缓缓说道:“他俩跟我以前的故人很像,所以触景生情了。”
“原来是这样,”春孚的声音柔和而深沉,她凝视着原着那略带伤感的神情。
“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,”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。
原着闻言,微微一愣,随即抬头望向春孚,“我知道,就让我任性一回。”
春孚听后,她微微一愣,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,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,这些光影在原着的脸上跳跃,勾勒出他坚毅而又略带疲惫的轮廓,微风轻轻吹过,它穿梭于树梢之间,发出沙沙的响声,然而这轻柔的风却怎么也吹不走原着脸上的悲伤。
半个时辰
谢从幽身着一袭黑色淡雅的长袍,衣袂随风轻轻摇曳,驾着马车驶来,他知道长月并不喜欢张扬,所以他只身前来。
“你怎么到这来了?长月,”谢从幽刚从马车上下来,目光便立刻锁定在了原着身上。
此时原着他们正站在茅草屋门口等候,谢从幽肩膀上的那只血红色小鸟突然动了起来,它振翅欲飞,却又在一瞬间化作了一滴鲜艳的血液,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原着右手食指的指尖之中。
谢从幽迅速回过神来,目光扫过原着身后,有个身材妙曼的女子和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妇人,以及浑身脏兮兮的男人。
“这几位是?”谢从幽礼貌地询问道,心中已经猜到了几分。
“春孚,我跟你提及过的,”原着微笑着介绍道。
谢从幽闻言对春孚鞠了一躬,春孚对于谢从幽的行礼却并未给予回应,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。
“这是根嫂,那位是长寅。”原着随后介绍根嫂和长寅。
谢从幽看根嫂和长寅打扮就知道了大概,他说道:“你新收留的?”
“嗯,以后就是一家人了,”原着回道。
谢从幽轻轻叹了口气,心里有一丝无奈,果然你是不能闲着,一闲将军府就变成了收容所了。
“上车吧。”原着的声音温柔说道,他轻轻转过身,目光温暖地落在根嫂和长寅身上。
根嫂和长寅对视了一眼,随后他们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略显破旧的衣服,不禁有些犹豫,但原着显然没有给他们太多时间去思考,他快步上前,先是一手扶住根嫂的臂膀,另一只手则轻轻托起她的腰际。
“别担心,衣服不重要,重要的是你们现在有了家。”原着轻柔开心的说道。
根嫂闻言点了点头,任由原着引导着自己踏上马车的踏板,稳稳地坐进了车厢内。
接着原着又转身面向长寅,同样的温柔与耐心,他拍了拍长寅的肩膀,鼓励道:“来吧,长寅。”
长寅听后深吸了一口气,迈出了步伐,紧跟在根嫂之后,也坐进了马车。
谢从幽站在一旁,静静地看着这一切,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原着笑得如此开心,那笑容发自肺腑,没有丝毫的伪装与保留。
春孚缓缓走向马车,她轻轻一跃,便走进车厢,原着见状,也转身向马车走去,他上了马车后,轻轻拉开车厢的门,弯腰进入。
谢从幽看见他们都已准备就绪,便轻手轻脚地爬上了马车,坐到了驾驶座上。他熟练地拉紧缰绳,轻拍马背,马车便缓缓启动,沿着蜿蜒的小路向前驶去。
随着车轮的滚动,一阵轻微的颠簸感传来,但车厢内的氛围却异常温馨和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