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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5章 秦观山当年大战(四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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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姜止的灵魂回来?”鹇答应了黄香的建议,毕竟他正有此意。
“每年用一对童男童女的血来灌溉尸体,久而久之灵魂就会回来了,”黄香转过去进入河水里说道,她用手撩起一些水倒在肩上,血水顺着胳膊、胸膛和后背流下来,流进河水里。
“如果回不来呢?”鹇对于这种香艳场景根本不感兴趣,一心想着姜止。
“看来你对姜止用情很深嘛,”黄香将水撩在胳膊上,无论是什么季节的河水都是冰冷刺骨的。
“回不来就继续,总有一天他会回来的,”黄香洗着身子说道:“山神大人要一起来洗吗?”
等黄香回眸一看,鹇早已消失在森林里,黄香望着既往完成工作的月亮,似乎新的一天要开始了。
鹇回到溶洞口,操纵着村民和小妖一个一个出来,随后让他们各自回家,等所有村民安全到家入睡后,鹇将他们耳朵里的雪花召唤回来。
鹇站在山顶望着,看着零零散散的雪花飘回来,于是他的目光又对准被火烧的森林,他轻轻的吹了一口气,森林恢复如初。
地下室正埋着最后一个尸骸,因为尸骸的原因她可以不用挖那么深的坑,等她填好土后,她感觉迎面吹来了一阵凉风,这股风使她闭上了眼睛。
等地下室再次睁眼一看,自己刚刚弄的三十个土包上面全部长了花草,随后她往后一看,看见消失的院落出现,烧没的茅草屋坐落在老槐树后面,老槐树的烧痕也消失的无影无踪。
“不用惊讶,新的山神弄得,”黄香不知何时洗好澡站在地下室旁边,她看着老槐树对地下室冷漠的说道。
“娘,接下来您要干什么?”地下室看向黄香,黄香一身赤裸的站在那,随即她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给黄香披上。
“去找更多的小孩,无论什么办法都要给我弄来,”黄香披着外衣走进院落里,回到了茅草屋里。
地下室看着她,便知道黄香要找小孩做什么,她于心不忍,但又无可奈何。
烈日当空,树叶卷曲,蝉鸣声此起彼伏着,短短几日大地旱的龟裂,荒草也开始枯黄,平日里开的五颜六色的花,也纷纷的垂着头。
“王老头,这几日怎么这么热啊?”一个光着膀子的花白老头坐在树荫底下的石头上,手里拿着蒲扇扇啊扇,怎么也扇不走这股热风,他头上和棕黑色的肌肤冒着一颗颗细小汗珠。
“村长,这几日热的地都旱了,粮食都不长了,隔壁村也一样,”王老头也想把他的布衣解开,热的他直扯领子。
“村长!”一个壮士挑着水桶跑过来。
“怎么了?慌慌张张的。”村长热的直眯眼睛。
“河里没水了,我跑了好几个地方,都没有水,”壮士站在太阳底下,热的他脑门都直反着光,他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,他感觉再站一会就要晒熟了,于是他走到阴凉底下,但是这个阴凉也不怎么凉快。
“唉,这可如何是好,短短几日就旱成这样,再这样下去,哪有粮食啊,到时候不是渴死就是饿死。”村长唉声叹气道。
“这真邪门,”王老头觉得这件事有蹊跷,“前几日还好好的,怎么这几日就这么热了?热的河水都干了,要不村长找个道士看一看?”王老头提了建议。
村长思索了一下,这并非正常,确实是有蹊跷,于是他点了点头。
“我记得隔壁村今天也请了个道士,我们把他请过来看看?”王老头说道。
“走,”村长听到立刻说道,随即他和王老头就去隔壁村。
壮士看见后只好挑着空桶回家。
蝉鸣不停的叫啊叫,本来就很炎热的天气,叫的人心更加闷热。
道士跟着村长来到村口,他穿着一身灰色的道袍,头发绾着,嘴巴处长着络腮胡,他看了看掐指一算说道:“你们这山脚下几个村都是一样的,都是山神发怒了。”
“什么山神发怒?”村长一听山神两个字,立马吓得结巴起来。
“你们吃的粮食是山神给予的土地种出来的,你们喝的水是山神赐予的,你们吃山神的喝山神的,却不想着回报山神,所以山神发怒了,”道士说的有理有据的。
村长一听惹怒山神,立马问道:“有什么解决办法?”
“有,每年要献祭一对童男童女给山神,这个献祭你们几个村商量着吧。”道士说完后甩了甩衣袖离开。
村长听到后立刻召集其余村长商议此事。
秦观山脚下总共是二十个村,每个村的差不多有一百多户左右。
二十个村长坐在一起商讨,他们决定每年每个村轮流献祭。
明幽为了不被发现,他隐匿气息站在秦观山山顶上,他这几日发觉出来这里的天气不正常,他知道这是雪女干的,不过他不知道雪女这么做为什么。
正当明幽四处观察时,他看见正对着自己的方位的森林里出现了一群人,他瞬移来到队伍旁侧,躲在一个树干后面,他看见四个壮年抬一个轿子,总共是两个人轿子,末尾处有两个人在跟着,轿子上各坐着一对男孩女孩,两个孩子看起来不大,没有超过五岁。

明幽附身在其中一个没有抬轿子的人,他问道:“这是去哪?”
“你不知道?”他旁边的壮士看起来只有而立,他看向明幽说道。
“迷迷糊糊被人拽来了,这才反应过来,”明幽含糊的说道。
“听说山神发怒,这大旱就是山神发怒,说要献祭一堆童男童女,这不嘛,这几日这二十个村村长商议的结果,每个村轮流,”壮年说道最后叹口气,“只是可怜了这些孩子,送到山神那不知道是生是死,”壮士说到这,心里莫名的想哭。
“我们俩是干什么的?”
“前面抬轿的累了的话,我们去帮忙抬,轮流休息,”壮士没有抬轿子,只是在后面跟着走,衣襟就已经浸湿了,且紧紧的贴在他小麦肤色的胸膛上。
明幽听到后放慢了脚步,看见跟他们有着一定距离后,他离开这个人的身体,然后消失在森林里,随后他出现在山顶上。
明幽很吃惊,他看出来也听懂了,雪女制造了这场旱灾,目的就是让这些村民给他献祭孩子,他要孩子做什么呢?明幽不理解的想到。
他突然想起来上段时间死的姜止。
这个家伙!
明幽突然想起明清跟他说的话,原来雪女真的会做十恶不赦之事,他没有想到这件事做了之后会影响山神的名誉吗?
前几日明幽从秦观山里那些妖的嘴里听说,新来了一个很强的妖杀了姜止,取代姜止为山神,这个新山神的名字为鹇。
这让明幽很疑惑,怎么无缘无故的出现了新山神?当他去查了究竟之后,他才发现这个鹇就是雪女,雪女就是鹇,雪女一直是姜止的神器,很少在他人面前露面,就连明幽上次见他也是第一次见。
明幽想要拦截这些村民,但是又怕鹇发现,明清特意嘱咐着,不可让鹇知道,所以现在明幽必须想办法来阻止。
明幽想到这不由的叹口气,这个鹇真会给自己找事做,这阵子明幽一直在这盯梢,现在知道了要献祭,而且每年都献祭。
“我当初真的应该把他和姜止一起封印,”明幽叹口气说道,就应该好人做到底,明幽不由的自嘲的笑了一下,自己什么时候这么爱管闲事了?
明幽附身在末尾的一名壮士身上,他跟随着队伍来到山半腰,他们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火把,打了火石之后点燃火把,然后进入洞口里,洞里面阴暗潮湿,一进入洞里就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水汽。
“这里真凉快,”明幽前面的一个壮士说道,抬了这么久的轿子终于能凉快一下了。
“怎么感觉有水声?难道这山里有水吗?”
“这献祭了什么时候能下雨?”
“不知道,只是可怜这两个孩子,小小年纪就……”
“唉,说这么多做什么?说多了还伤心。”
“娘亲,我要找娘亲,啊……呜呜呜呜呜……”
“啊!呜呜……我要回家……呜呜……”
明幽听见那些人议论声以及小孩哭闹声,他们走过一段狭小的隧道,然后又走了往下的栈道,随即他们来到一处平地上。
明幽看见这些人走到平地上就把轿子放下来。
因为这些村民也不知道山神住在哪里,这个山洞也只是平时来躲雨的,里面也未曾深入进去过。
这些人把轿子放在平地上,然后对着前方深鞠了一躬,也不管孩子就离开了,他们知道所谓的献祭无非就是吃掉这两个孩子,他们不敢亵渎神明,所以山神吃掉小孩也是不敢看的。
明幽离开壮士的身体,他看见这两个孩子还在哭,鼻涕眼泪一起流,明幽得想办法让这些小孩平安回家,但是也不能被鹇发现。
真是愁人的问题,明幽摇着头,他不知道明清帮忙召唤为什么不告诉雪女,可能有些事情明幽不懂吧。
明幽环顾着四周,这个平地很大,平地前面一里处便是万丈悬崖,整个洞是昏暗的,这两个小孩就坐在轿子上哭。
明幽在鹇没有来之前设了一个隐匿的屏障,他将两个小孩用玻璃盒子罩住,然后他划破自己的右手腕,鲜血一缕缕飘在空中,血丝根据玻璃提供的模样刻画出这两个小孩的脉络,随即脉络开始长出骨骼以及皮肉。
明幽走到这两个孩子面前,轻摸了一下他们的头,这两个孩子只是稍微愣了一下随即睡了过去,明幽扒光他们的衣服给飘在空中的人形穿上。
这两个人形照着这两个孩子的模样造出来的,有血有肉,明幽似乎能猜到鹇拿这两个孩子干什么,无非就是用血液浇灌姜止的尸体。
所以明幽用自己的来代替这两个孩子,不用担心孩子会死,也不用姜止尸体会松动封印,反而自己的血会加固封印,这样也完成了明清给的嘱托。
不过明幽有一点比较担心,他害怕鹇识破这不是人类的血,毕竟人血和妖血气味上还是有所差别,他希望鹇没有那么灵敏的嗅觉。
为了保险起见,明幽分别割破这两个小孩的手指,然后将他俩的血液混合在自己的血液里,这样就没那么容易区分了。

明幽准备好一切后,将他们换了个位置,他左右各夹着一个孩子,然后快速的飞出洞外,他将两个孩子藏在一个树洞里,他的迷晕效果可以持续到七八个时辰,这段时间足够让他去查鹇怎么做然后再回来。
明幽安顿好孩子们后,他快速来到了刚刚的那个平地,他发现轿子上的人形不见了。
鹇站在姜止雕像面前,他不确定这个方法能不能行,也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听信于黄香的话,但是如果真的救回来了呢?如果回来了的话姜止知道了献祭的事情怎么办?
鹇想到这里却犹豫了,他知道姜止的为人,到时候姜止一定会大怒的,姜止很喜欢人类,他做梦都想过着人类的生活,想像人类那样游遍河山,而且姜止也最讨厌杀人吃人,所以姜止当山神以来,秦观山便没有了妖吃人或者妖吃妖的现象。
姜止是个好山神,而他现在做的事情无疑是给姜止之前的事迹抹黑。
鹇正在思考时,他就听见别的洞里传来了孩子的哭喊声,他便知道那些村民将童男童女送了过来,鹇抚摸了一下姜止雕像的脸,一副难以抉择的目光看着姜止。
鹇刚走出洞里哭喊声便戛然而止,他来到平地处,看见轿子上坐着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,两个孩子都背靠着椅子睡着了。
鹇盯着他们看了好一会,正是天真烂漫的时期,却遇上了他这样的恶人,让他们远离了父母,远离了世界,失去了将来。
如果他们不死,他们会娶妻生子成家立业,会嫁为人妻相夫教子,或许他们会浪迹天涯自由自在。
鹇将他们带到雕像面前,他们周身围绕着雪花飘在空中,看着他们熟睡的面容,猜想着他们现在一定是在做很美的梦。
鹇记得黄香说过,是用童男童女的血来灌溉姜止的尸体,但是未曾说要杀了他们,所以只要不伤性命的放血就可以。
“谁?”正当鹇要磕破他们手腕取血时,他感知身后有人。
“我只是来看看你怎么做而已,不要那么紧张。”黄香从黑暗地方走出来。
“什么意思?”鹇转回身去问道,黄香不可能来看热闹这么简单。
鹇看见黄香变得跟以往不一样了,现在她却穿着最妖艳最露骨的衣服,她变得妩媚妖娆,变得诱惑危险,而且她身上散发着浓厚的血腥味。
“之前忘了跟你说了,这不是简简单单放血而已,”黄香看出了鹇的想法。
“我来教你怎么做,”黄香右手轻轻一摊,随即两个孩子身上出现了血红的纹路,纹路遍布全身。
鹇还没来得及回过头,就闻见了血腥气,他回头一看两个孩子身上像是用刀刻出来红色的纹路,这纹路上还不停冒着血,随即鲜血飘进姜止的雕像里。
不仅如此,黄香看见血流进雕像里时,突然嘴角扬起一抹微笑,随即两个孩子被铁链捆住,男孩挖掉了眼睛,女孩割烂了嘴,然后出现一条红布蒙上了男孩的双眼,一条红线缝上了女孩的嘴。
鹇看到这很疑惑,他也很吃惊,他转回头来问黄香:“你这么做是为何?”
“这叫什么看不见说不了,”黄香说道。
“什么意思?”鹇不明白。
“两个人站在一起,一个看不见东西,一个说不了话,看不见东西的人说的话有什么可信度呢?说不了话的人知道了真相又说不出来,这红布和红绳是对他们死后的封印,”黄香病态的解释道,她原本想着都让他们看不见说不了话,但仔细想想那样并不美观。
“你也是有孩子的人,你对他们这么做你不怕吗?”鹇质问黄香。
“怕?怕什么?我收养过孩子又怎样?他们还不是死了?我没有能力去保护他们,就像你没有能力去保护姜止一样,”黄香最后一句话说到了鹇痛心处。
他何尝不想如果上次早回来一会多好?如果一开始就在姜止身边多好?自己那时为什么要掉以轻心?为什么不能及时赶到姜止身边?
“与其他们被杀掉,还不如让他们成为我的嘴里之物。”自从黄香吃完孩子的尸体后,他的信念变了,与其他们惨死在别人手里,还不如有意义的死在我的手里。
明幽隐匿在一旁看到了全过程,这种事完全是属于秦观山的家事,他不好插手,估计明清也不会让他插手此事,他看见自己制造的人形没有被发现后,心里的石头落下了。
“你记住,你要唤回姜止,你就得这么做,要不然吃亏的可是你哦,”黄香说完后消失在鹇的面前。
鹇回头看着空中飘着的尸体,他还是不理解黄香的做法。
明幽不明白鹇为什么要听黄香的话,这摆明不是什么好事情。
鹇知道黄香的话多半诓他,但是能怎么办呢?他这段时间走遍了很多地方,没有人知道唤回山神灵魂的方法,其他山神也是摇摇头,他想去找明清,去了几次老爷山,明清始终不在,这个时候他不相信黄香能相信谁呢?哪怕只有一丝丝的希望,他也想要去尝试一下。

鹇看了一眼雕像,雕像往右边挪了一下,底下是一个漆黑的洞,随即这两个尸体便飘进洞里。
黄香从洞里出来,外面艳阳高照,她对于鹇现在的做法很满意,毕竟她今天也吃了不少的孩子。
黄香在那两个小孩子身上刻的纹路是镇压怨气的纹路,因为那两个小孩是惨死的,所以黄香怕他们化作怨气出现,而且她所吃的孩子的尸骸上也刻着,她这辈子也不想再见到怨气。
黄香回到院落,站在老槐树下,她看见地下室在不远处刨着坑。
地下室很久没有干过这么多的体力活了,她每天要刨将近十个坑,现在是夏季,也不敢把尸骸放在外面,所以必须在两个时辰以内将它们埋掉,否则引发臭味会吸引村民。
黄香看着地下室干活的背影,身子依靠在树干上。
雪花无征兆的从天上飘下来,飘到高空中形成了乌云,乌云飘在秦观山的上空,不到一秒便下起了瓢泼大雨。
干到要枯竭的人类看见雨水立马兴奋起来,在雨水里欢呼雀跃着。
黄香和地下室站在屋檐下,看着滂泼大雨拍打着地面,地下室问黄香:“娘,这雨下的真大。”
“这几日这么旱,当然大了,”黄香得意的笑了,有了山神这个幌子,这样她可以借着山神的名义行事,并且山神也不会诛杀她。
明幽冒着大雨来到之前的树洞前,看着那两个孩子安睡的很好,他制造的两个人形没有被发现,以后便可以按照这样的方式来救他们,一想到这明幽心里既累又无奈。
明幽用玻璃盒子罩住这两个孩子,然后根据记忆将这个两个孩子送回家中,并且对他们父母说道:“你们带孩子远离这里,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你们的地方。”
明幽亲自送他们离开,他害怕孩子回来了村民们会有激烈的反应,到时候鹇和黄香便知道了。
明幽回到老爷山,把所有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明清。
秦观山那边下着磅礴大雨,老爷山这边却是晴空万里。
明清坐在树荫下的一块石头上,听到明幽的陈述,她微皱着眉头说道:“山不可一日无主,既然鹇想当这个山神便让他当好了,至于那个黄香嘛,我们插不了手。”
“我们不管吗?这样秦观山会死更多人,不说献祭死的人,那个黄香吃的小孩我们不管吗?”明幽看着明清问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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